4.08.2011

【洋嘎!非洲喀麥隆之旅】之二:寄宿家庭你會不會巫術篇

撰寫於2007年12月~2008年2月非洲旅行時期


飛機緩緩降落非洲喀麥隆的機場,俯瞰著Douala的城市風景,各種顏色的鐵皮屋參差街道,蜿蜒的河流,綠地和稻田排列的方式,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在海關要辦理簽證時,被帶領穿過迂迴的走道,想到不知道又要折騰多久,我就一個頭大,沒想到走到簽證室前,竟然看見妮可已經坐在那裡等我啦!輾轉80小時的旅程終於有了歸宿,我大叫著和她擁抱,旁邊還有可愛的非洲瑞貝卡媽媽和她的先生皮耶,原來皮耶退休以前在杜阿拉的機場辦公室工作了15年,難怪有這麼VIP的禮遇,沿路工作工作人員都和他打招呼,幫我拿行李,我實在是太幸福了。


【圖說】喀麥隆度阿拉機場的大廳!好像來到六零年代的狄斯可舞廳~讓人想要穿喇叭褲阿哥哥一下哪~

第二大城杜阿拉的機場也跟我們中正第一航廈的平民化規模很相近,不過感覺從60年代建過之後就沒有再維修了,一堆奇怪的櫃台和無處不收賄的機場工作人員,取代了什麼一堆的檢測儀器或手續,我就這樣滿頭問號的出了機場,大廳竟然有非常普普風的紅白橘琉璃大吊燈和原木及白色相間天的花板,我不禁莞爾一笑,有種不知道自己在哪個地方、哪個時空的違和感,實在太妙了。

這一個月我和妮可會住在瑞貝卡的家,所以我們先回家把行李安頓休息一下,晚上再來一個好好的聚餐,我睜大眼睛準備接收沿路的杜阿拉街景--果然讓人印象深刻:柏油路坑坑洞洞非常難行駛,我們在車子裡面非常的癲頗好像在用吉普車越野,沙塵和汽機車的廢氣飛揚,氣味混雜著路邊的小吃,如果說台北街道的空氣污染指數是7,那麼杜阿拉的市中心應該破10吧!路上沒有斑馬線也沒有分隔線,少數的路口才有紅綠燈,整條路上的交通就是大家一起隨意的逆向行駛,面對面的車輛和摩拖車彼此蛇行,驚險萬分。

度阿拉街景
  
大部分都是平房,有一些較高的房子約34層樓,街道充斥著垃圾和泥漥,還有裸露的大水溝,商店的牆面都有一層垢,街上的行人身上的衣服陳舊,跟電話亭一樣大的雜貨店或水果攤,看得出這個城市的人為了生活辛苦奮鬥,我開始注意到--沿路穿著傳統印花洋裝的婦女們,為這個滾滾塵市帶來的美麗點綴

妮可每年都來中西非三個月,已經持續8年了,剛開始是在另外一個國家貝寧和一些當地藝術家工作,後來認識了瑞貝卡--APAN協會的負責人兩個人理念相同,一拍即合,瑞貝卡後來搬回喀麥隆定居,妮可和她開始在杜阿拉創辦APAN,之後又認識茱莉安女士,ASD婦女農業自立協會的創辦人,還有當地YWCA婦女協會的成員,幾個協會經常連絡交換心得、互相扶持。


瑞貝卡媽媽有六個兒女,目前住在家裡的只有跟我同年的小女兒克斯黛,和20歲的兒子法布斯,其他的兒女移居德國和法國工作,不是律師就是醫生,以喀麥隆的生活水平要把小孩子養大都不容易,更何況還供給良好的教育,我不知道瑞貝卡媽媽一家怎麼達到這一切的,真的很讓人佩服。
妮可從多年前就常跟我說瑞貝卡和茱莉安的事,當面見到時被她紮實的擁抱了一下,感覺好像從很久以前就認識彼此一樣,如同我腦海裡想像的瑞貝卡--微胖豐腴的身材,俐落的短髮和堅毅的眼神、語氣,溫暖貼心的微笑,加上搞笑的妮可,我想接下來的非洲生活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

跟我同年的女兒克斯黛因為有耳疾,要戴助聽器跟人溝通,因為聽力的關係說話也不同一般人,她曾在美容學校學習,瑞貝卡一家都很希望她可以試著在家裡開一間美容沙龍,可是因為缺乏自信到現在還沒辦法自立,還好妮可了解她被動的個性,一直從旁鼓勵和雞婆的幫她策劃,我到的時候美容院已經裝修好了,大家希望跟她同年的我可以和她交換一些美容的心得,所以我在這裡除了會幫兩個協會工作,還有敎克斯黛一些簡易的紓壓按摩和天然面膜的作法、化妝造型、彩繪指甲、如何宣傳店面等等的事情,剛好是我擅長的部份,原來我平常瞎混的事情竟然在這裡可以幫助別人ㄟ媽~別再說我以前什麼地攤生活過的很瞎阿!我可以在非洲很成功耶!哈哈哈哈~)


非洲人都是大家庭,尤其瑞貝卡是家族裡最有能力的大姐和社區的重要人物,所以家中總是大門開著,人從早到晚來來去去的不間斷(好像里長家喔),有些人來討論事情,有些人來吃吃喝喝,瑞貝卡的手機也一整天的響不停。剛下飛機的我到達瑞貝卡家,才剛把行李放下,四週就開始湧入許多熱情的親友,不能來的也透過瑞貝卡打電話要來問候一下,實在是受寵若驚;與其說是像巨星外星人可能比較適合,正當我陶醉在熱情的氣氛裡時,溫暖的大媽媽瑞貝卡突然欲言又止的模樣,旁邊的親戚也擠眉弄眼的意示著有話想要說來吧?恩?怎麼啦?你們想要說什麼?大家扭捏了一陣,終於瑞貝卡開口了:Claire~你是佛教,是不是會巫術?啊哈哈哈哈哈!我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去,什麼跟什麼呀?不過我也很想問你們耶!喂!不會毒死我吧?

原來,西非其實是很少有東方人的蹤跡,他們很少看見中國人,對克麥隆的朋友們而言,中國文化的佛儒道思想對他們而言是很奇特的外國文化,中國道士=巫術,還有我們會吃小孩等等的傳說……似乎在他們那裡很普遍的流傳著。我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也感覺到,我們對不了解的非洲大陸不是也抱持著一樣的偏見嗎?很多誤會也是因為拒絕理解而發生,誤解延伸了戰爭與暴力,人類之間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了。

感恩第一天的非洲之旅就讓我有這樣特別的經歷與體會,接下來喀麥隆的生活便在這樣的省思中開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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